推荐阅读:奕粱吕咸丰、同治、光绪、宣统四朝,靠宗亲身份由荫庇而入仕,经历清末数次政治风波,上演了一出由罪宗之后成为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的逆袭大剧。观其一生宦迹,虽屡遭弹劾,然未有被罢黜之时,俨然清末政坛的“不倒翁”。他在清末政坛崛起得益于把握晋升
奕粱吕咸丰、同治、光绪、宣统四朝,靠宗亲身份由荫庇而入仕,经历清末数次政治风波,上演了一出由罪宗之后成为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的逆袭大剧。观其一生宦迹,虽屡遭弹劾,然未有被罢黜之时,俨然清末政坛的“不倒翁”。他在清末政坛崛起得益于把握晋升的政治契机,得势而不倒则缘于深谙为官之术。
一、扶摇直上的仕途
奕猎谕砬逭坛上崛起的突出标志是甲申(1884年)以郡王衔贝勒之身份管理总理衙门。甲申易枢是慈禧太后与恭亲王政治斗争的结果,慈禧将恭亲王的差使统统免去后,需要更换一个易为掌控的亲信去替代恭亲王。奕链饲叭斡前大臣,从光绪元年(1874年)起教授光绪帝满书、满语,常有出入宫廷的机会,为慈禧所了解,被慈禧视为一枚容易掌控的棋子,其入主总理衙门,实乃坐收渔翁之利。
当时,奕辆粑唤鑫郡王衔贝勒,历任职务也只是内大臣、都统、御前大臣等。以此身份、阅历管理总理衙门,质疑之声颇多。原总理衙门大臣宝]直接质疑:“帘蠢罩皇且徊家邦(满语内务府大臣)材料耳,如何能办外交?”奕烈采钪管理总理衙门定会招致非议。于是他在被任命后,便与奕X、周润德、张佩纶等人商议,令张佩纶撰写“枢臣不兼总署窒碍难行”一折,再由奕亮煜巍⒆芾硌妹糯蟪既体上书,明为指出枢臣不兼管总理衙门的难处,实乃为恭亲王请命。但慈禧并不准备继续任用恭亲王,故一面命军机大臣阎敬铭、许庚身在总理衙门行走,表面上满足此折请求,一面又称此折“虽系慎重公事起见,然于条分缕析之中语多失当,迹近要挟”,严令奕恋热瞬坏迷傩型期谩^琳獠虐残娜沃啊
甲申以后奕恋娜ㄊ疲被时人称为“以疏属承嗣而骤奉亲王,近代罕见”,权在枢密之上,身为御前大臣,又权跨海军、总理两衙门。如此权势,在奕辆心经营之下,并未盛极而衰,反而随着庚子事变水涨船高。
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后,东南督抚、受命参与和议的全权大臣李鸿章、留京诸臣与总税务司赫德,都想照庚申(1860年)时恭亲王留京议和的旧例,让庆亲王奕烈擦羰鼐┏牵与列强议和。在多方力量的推动下,慈禧遂下令命奕粱鼐┮楹汀^粱鼐┖笠舶炝诵┦凳拢菏酝蓟指幢本┲刃颉拜访各国使节、与总税务司赫德及留京诸臣商议如何进行和议等等。最后会同李鸿章与列强订立《辛丑条约》,使清廷得到短暂的安定。
二、奕恋奈官之术
在论及奕劣谇迥┱坛数十年晋升不断的现象时,论者往往认为其人昏庸,能够得以升迁纯粹是靠讨好逢迎慈禧而来。奕恋娜飞朴诜暧讨好慈禧。1904年,慈禧七十整寿。本来因日俄战争,东北沦为战场,慈禧下旨不受徽号,并禁绝诸臣贡献。奕廖讨慈禧欢心,倡导官员们报效二成俸廉,而后电音络绎,遍告各行省,张之洞、袁世凯以下无不附和。慈禧晚年,喜爱打麻将。奕粮是投其所好,派女儿入宫陪慈禧打麻将,并故意输给慈禧,空手而归。
逢迎慈禧固然是奕辽迁不断的为官之术之一,但却并非唯一因素。奕燎捌谒办事情虽然琐屑,但与皇帝、皇室关系近,地位崇高。例如他长期担任的御前大臣,被称为“体制最尊”的官职,历来非王公负重望者罕能担此职任。时人在议论清朝官制时,常称“御前班列最前”,“内务府则亲而要”。可见这种职务上的优势正是奕练鲆≈鄙系恼治因素之一。奕涟盐兆∮梢癖尤胧说幕会,在这些职务上,他树立了一个清谨、明干的皇族青年形象。由于长期担任武职,奕粱共┑昧恕跋蚶窗焓氯险妫熟谙武备”的名声。《道咸同光四朝轶闻》中载:“奕脸跷贝勒,以明干称,亦读书,能书画,遇事多所匡正”,描述的正是奕链思涞男蜗蟆
勤谨办事之外,奕粱股钰匣率酢K深知示忠于上,消除皇室的猜忌,才能保证自己在政坛上得势而不倒。环视奕恋幕录#其中不乏获得慈禧信赖的时刻。除屡得升迁外,慈禧还命他与荣禄负责自己死后的菩陀峪“万年吉地”工程。慈禧和光绪还亲临奕恋脑巴,并赐其园居御笔匾对。从光绪元年(1874年)起至光绪二十年(1894年)止,奕脸て诮淌诠庑鞯勐语,是皇帝身边的御前大臣,与皇室接触密切,感情深厚。光绪十三年(1887年),奕痢⑽掏等人得“加恩在西苑门内骑马”。这些事例俱可见奕潦巧畹么褥太后信任的。然而,慈禧并非全然信任奕粒对其亦存戒心,对他还是有所牵制的。在《辛丑条约》的和议期间,中外各方势力指名要求奕敛斡牒吞浮4褥一面命令奕敛斡牒吞福一面又将奕辆焓舸到西安行在,以成牵制之势;在丁未政潮中,慈禧曾一度想除去奕粒淮褥在病危之际,又遣奕潦硬於陵,将其调离权力中心。所以,种种迹象表明,慈禧对奕敛⒎侨然信任。奕廖了获得“慈眷”,必然要示忠于上。 奕料蚯逋⑾允酒渲矣轮心的事例颇多,较典型的案例有三:
一是甲午战争期间请求统兵出战。奕磷郧胪陈示⒙贸稣剑似与他在外交上主和不协调,实乃向光绪帝、慈禧示忠,表现自己的“忠爱勇往之忱”。
二是在庚辛和议中,密奏反对李鸿章单独与俄国订东三省条约。奕寥衔东三省事关中外大局,必须妥善筹划。不然东三省“名虽交还,实同暗据”,各国因此借口,希望均沾利益,很难调停。但是李鸿章认为与俄国就东三省签约后,其他事情就可迎刃而解,常常将两人的联衔电奏发出后才告知奕痢^烈虼讼虼褥密奏,同时又向慈禧所信赖的军机大臣荣禄发送密函,说明自己对东三省立约的看法。除了确实与李鸿章存在不同政见外,奕链司倩挂虼褥此时对他仍心存疑虑,欲借此表明自己关心朝廷的安危。
三是在清末预备立宪时期,密奏慈禧反对设定预备立宪年限,以保君权。在清廷酝酿预备立宪时,奕料虼褥密陈:“近日各省绅民,复有要求开国会年限之事,其中有乱党勾结,无非使权柄下移”,并向慈禧密报张之洞、袁世凯拟限定年限,即开议会。奕料虼褥进言:“不可先定准期,庶权操自上,于大局有益。”并表示自己在宪政编查馆会“严定君权宪法大纲”。这封密奏,一方面是由于奕寥肥涤胝胖洞、袁世凯政见不一,另一方面却也是效忠慈禧之举。慈禧对统北洋六镇兵权的汉臣袁世凯并不信任。清末行政机构改革的过程中,创立了陆军部,试图将北洋六镇归入陆军部,袁世凯上奏争取将第二、第四镇仍旧归他管理。清廷批复为“暂归该督训练”。据陶湘在《齐东野语》中披露,清廷预备立宪期间,袁世凯想要督办东三省、河南、山东、直隶等省的练兵事宜,慈禧对此渐生防范之心,并对奕镣嘎丁澳吵既绱耍将何为?”奕梁驮世凯相互勾结的声名在外,奕恋拿茏喑了表明自己的政见外,更是向慈禧表明心迹:自己并非袁世凯的傀儡,关键时候还是为慈禧服务的。
三、圆滑世故的处世之道
奕辽钰匣潞4κ乐道,处理同僚关系时圆滑世故,呈现出复杂的一面。对交情一般的同僚,他平时不忘应酬打点,但仅是表面客气,实则揽权于己;同僚有难,即便与他政见相同,他也首先明哲保身;对待政见不同的同僚或政敌,他避其锋芒,背后出击。
对于同僚,即便关系一般,奕疗饺找膊煌应酬打点。他曾在府邸宴请袁世凯、徐世昌、端方等关系融洽的同僚。即便是日后与他势同水火的瞿鸿S,他也曾在家中宴请过。除了宴饮外,奕猎诮煌中还与同僚互送节礼,共赏书画,一同游乐。奕猎谌粘I活中多与同僚维持客气的淡淡之交,不轻易与同僚起冲突。这正是丁未政潮时期袁世凯在给端方密函中所称的“幸大老平日厚道,颇得多助”的基础。
奕辽钰厦髡鼙I怼㈣汗庋晦之道,遇事绝不逞能出头。义和团运动时期,疆臣们屡次请求奕劣肴俾欢人独自“面圣”,求来密旨,以便控制局面。奕了淇隙ㄒ搴屯庞剿灭,但对单独“面圣”、控制局面,却委婉推脱,称“然任大责重,既非菲材所能办,而权柄操自朝廷,亦非臣下所敢自请过”。他以此为借口,避免重蹈徐用仪等人的命运。奕猎谛煊靡堑热吮簧笔保曾试图营救,但最终因虑及自身而放弃。相比荣禄积极营救徐用仪等人的举动――向慈禧“碰头吁恳”外,还搬出“文宗显皇帝忌辰,例应停刑”,试图让慈禧将徐用仪等人暂交刑部狱中,审讯明白再办――奕恋男卸就显得较为消极了。他只是答应与荣禄一起乞求慈禧而已,还称“此数日间,吾二人亦犯嫌疑,恐难动听”。于是,荣禄与之商量,邀同徐桐、崇绮,“四人请起,力量较大”。荣禄邀请失败,废然而返,奕烈裁挥性傩姓取,徐用仪等人最终丧命。奕撩髡鼙I碇道,正是他躲过屡次政治风波不倒的“不二法门”。
在用人行政上,奕劣龅接胪僚意见不同时,往往表面沉默,实则暗中把持用人行政之权。据盛宣怀心腹搜集到的官场传闻,周馥署两江总督,实乃奕烈蝗瞬僮荨^料仍诰机处未提及保奏何人,称“且上去再说”,谁料到在面见慈禧时,他独奏周馥,“上即称可”。其他军机大臣相顾愕然。从现存清末名人的函札中也可找到奕烈允紫军机之位,把握着军机处的大小决策权的史实。在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所藏的《奕恋热撕札》里面有一封奕潦指傣暮瓒S的信函。函称:“电稿甚要,即请排发。”据奕猎诤内所称:“劣谇叭丈⒅岛蠹床 W蛉辗药,略见轻减。再调理一二日当可就痊。”可见这封信是奕烈虿∪毕军机大臣会议,瞿鸿S请示某电稿可否发送的答复信。此外,在近代史所所藏的《那桐存翁同等人函札》中有数封瞿鸿S致那桐的函件,内容均涉及瞿、那等人议事需要请示奕梁硕āH纾骸笆鞠ぃ当遵拟一电,先呈裁削,再请邸座核定”、“复伯唐电姑以邸意与所陈者遵拟一稿,词意恐未尽当,务求改削”、“王爷今日未入值,因将拟电送阅,兹得复呈览”、“承交折底已代呈邸座阅,云可照递”、“昨奉示伯唐电,已陈邸座,云可暂留,即希转复”、“此事当可设法,祈将来件送邸座一阅,以便出后提议”。透过这些信函,可知,瞿鸿S、那桐等人关于电稿改削的决议,都需通过首席军机大臣奕恋氖卓戏侥苌效。
正是通过平日的暗中揽权和不断经营,奕列纬闪伺谈错节的政治势力。慈禧虽对他有所牵制,瞿鸿S、载泽等人也试图倾倒他,均未成功。奕炼愿墩见不同者或政敌,常常是避其锋芒,背后出击。此手段最著名的案例莫过于在丁未政潮中,把原先占上风的瞿鸿S、岑春煊等人扳倒。江春霖在弹劾奕恋淖嗾壑兄敝杆“被劾则力为弥缝”、“污名嫁与他人”。这些指控并非诬枉。在丁未政潮中,先是瞿鸿S一派借“杨翠喜案”占据上风,载振自请辞职,开去御前大臣、农工商部尚书等一切差使。而后,奕两岑春煊与康有为的合成影像(此像是袁世凯从蔡乃煌手中得到的)密呈慈禧,使得“春煊之宠遂衰”。同时,他又买通恽毓鼎,弹劾瞿鸿S“暗通报馆,授意言官,阴结外援,分布党羽”。奕粱乖诙兰慈禧时密告瞿鸿S与岑春煊“意在复翻戊戌前案,排去北洋,谋归政”。慈禧最忌讳的就是“归政”、大权旁落,故而立即将瞿鸿S“开缺回籍”。通过这些后台小动作,奕恋热吮闼忱把瞿鸿S清除出清末政坛。除此事外,奕猎诶次政治风波中,碰到政治对手,采取的手段皆多是如此。正如前揭奕猎诟辛和议时期,对他与李鸿章关系的处理。从中我们亦可看出奕炼源政敌避其锋芒、背后出击的特点。
论者多认为奕劣孤岛没酰靠逢迎讨好慈禧才得以升迁。综观奕恋氖送荆逢迎慈禧固然是他在清末升迁的重要因素,但却不是唯一因素。值得注意的是,慈禧与奕凉叵挡⒎且恢比谇,慈禧也并非一直宠信奕痢6为了平息慈禧的猜忌,奕谅糯蜗虼褥表示自己的忠勇之心。奕烈蛞癖佣入仕,颇为勤慎,在当时满人贵胄中颇以明干见称。他把握住升迁的政治机缘――甲申易枢和庚辛和议,在清末跃居高位。他得势而不败,得益于他的为官之术。除了示忠于上外,在处理同僚间的复杂关系时,他与同僚应酬来往,暗中揽权;在同僚遇难时明哲保身;对付政敌则背后出击。奕量此朴孤担实则圆滑世故、深谙权术,以丁未政潮为例,奕晾用慈禧的大忌,一举推翻两大政敌,较之拿他的贪私说事的对手,真可谓油滑老到。靠这些为官之术,他巩固了自己的权位,在清末权倾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