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阅读:迎神赛会最早的源头可追溯到远古,《周礼·夏司马》就记载了这种性质的“大傩”活动。随着历史的演变,这种载歌载舞的祭祀礼仪,逐渐变化为迎神、敬香等不同主题、内容丰富的活动。 《洛阳伽蓝记》中描绘了一幅长秋寺四月四日出一负佛像的白象场景:辟邪的狮
迎神赛会最早的源头可追溯到远古,《周礼·夏司马》就记载了这种性质的“大傩”活动。随着历史的演变,这种载歌载舞的祭祀礼仪,逐渐变化为迎神、敬香等不同主题、内容丰富的活动。
《洛阳伽蓝记》中描绘了一幅长秋寺四月四日出一负佛像的白象场景:辟邪的狮子在前面开路,簇拥的队伍中有吞刀吐火、彩童上索等表演,奇伎异服,文物成行。象停之处,观者如堵……
此后的迎神赛会均按照这种模式繁衍,它的特色都是边行进,边表演,名为娱神而成会,实际上是集娱乐观赏于一体的群众性的文化聚会。这种文化聚会在明清达到了极盛。明代王稚登的《吴社编》,曾就迎神赛会作过综述:
凡神所栖舍,具威仪、箫鼓、杂戏迎之曰会。优伶伎乐,粉墨绮缟,角抵鱼龙之属,缤纷陆离,靡不毕陈,香风花蔼,迤逦日夕,翱翔去来,云屯鸟散,这是会的大概。
主其事的叫“会首”,荒隅小市的叫“助会”,神像过门,士女罗拜,是“接会”、“看会”。会行有数十名手搏者为前驱,这叫“打会”,接着,为“妆会”、“走会”、“舍会”,等等。
迎神赛会包罗万象,杂剧有“虎牢关”、“游赤壁”、“水晶宫”、“采桑娘”等;神鬼有“观世音”、“二郎神”、“钟馗嫁妹”、“西竺取经”等;人物有伍子胥、宋公明、十八学士、十八诸侯等;技术有“傀儡”、“刀门”、“戏马”、“走索”等;缠结有“蓝关亭”、“五云亭”、“锦球门”、“秋千架”等;乐部有“得胜乐”、“清平调”、“双合笙”、“歇拍鼓”等;珍异有“真珠带”、“商金鞍”、“错金兵仗”、“百斤沉香”等;散妆有“打围场”、“平倭队”、“斗蟋蟀”、“采芝仙”等……
迎神赛会,竭尽铺陈之能事。洞庭会中的黄白龙,是裒金银掩鬓为鳞,又用金银指环连为长垣,维之以行。一只燃放的爆竹,要四人才能抬起来。饰征西寡妇的十二姣童,所骑骏马都是珠勒银鞍;按乐的锦衣少年,金铙长笛,连老艺人也自叹不如。
迎神赛会不光铺陈豪华,其器具制作也是惊人的。祭器是用瓜仁垒起的,花石、牲牢、樽壶、俎豆,像雪圃霜林,琼筵玉席。雕檐曲楯,叠架连楣,如黄屋琉璃,光射清旭,却是用麦柴制成的。车仓之谷,则用稻黍,甃为楼观、轩楹、楣牖,动合准绳,光洁澄丽。
迎神赛会上,伎艺更是动人心魄,狮子金目熊皮,两人蒙之,一人戴木面具,装月氏奚奴,持绣球导舞,两人蹲跳按节,若出一体。弄伞的是一架五伞,大伞如屋,一人耍弄,左提右揽,人们看去,只觉他唇端、额上、腕畔都是伞……
王稚登所叙只是明代苏州一地的迎神赛会,但我们从此可以了解到明代的南方城市迎神赛会的一些基本特征。可与之相对比的是清代北方城市天津的迎神赛会,这种由康熙谒天妃宫,民间作百戏以献神娱康熙而得名的“皇会”,自乾隆初期就一直坚持不断,成为天津主要的文化娱乐活动。
可以说,天津一人三月,便每日赛会,光怪陆离,百戏云集。各县大邑,远道而来;泊船之处,无隙可寻;红颜白鬓,迷漫于途;百业停工,交通断绝;辇驾出巡,填塞街巷;连宵达旦,歌舞如狂……
“皇会”名目繁多,令人目不暇接,全盛时期仅“法鼓会”竟达九十多起。略而言之,主要有:法鼓会、八仙会、鲜花会、捷兽会、五虎扛箱会、门幡老会、太平花鼓会、重阁老会、灯牌、接香会、銮驾、黄轿、宝辇、华辇、护辇、请驾会、太狮会、鹤龄会、宝鼎、宝塔会、大乐老会、十不闲会等等。
这些会的成员多由天津附近各乡镇居民、行业中人组成。如清初每年四月初十前后在北京西郊妙峰山天仙娘娘庙表演的“狮子会”,均由北京的“棚匠”组成。由于棚匠善于高空作业,这样的迎神赛会也最耐人看(参看本书《绝技》一文中关于棚匠的记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