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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教授刘东:虽说是出版了这么多书,堪称好书的终究越来越少了

时间: 2020-07-27 04:49:30 来源:清华大学教授刘东 作者: 清华大学教授

清华大学教授、国学研究院副院长刘东的人生有一份“不自由”,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走出他的“书城”。

从少年时广泛的阅读开始,他就走上了一条用书铺成的路:写作《西方的丑学:感性的多元取向》《天边有一块乌云:儒学与存在主义》等专著,他检视中西经验,激活中华文明;编译《海外中国研究丛书》《人文与社会译丛》等丛书,他抱持文化自觉,思考人类未来;推动千余本图书出版,他致力于“再造传统”,求索中国文化的现代形态。

刘东将这个浩荡征程的点点滴滴,收录在他的新书《坚守坐拥的书城》中。在他看来,“坐拥书城”自有它的一番好处。这些厚重的书,能够帮你挡住外面的风,使得无论春夏秋冬,在四壁之间的方丈中,都保持了恒定而安然的温度,这也正如他的人生态度。

「阅读我仍保持“杂食”的状态」

上书房:在清华大学,有这样一个“传说”,您办公室的那盏灯是校园里最后熄灭的。您一般每天什么时候离开办公室?

刘东:我常年保持着夜读的习惯,一般都会到凌晨两三点钟,这也是各种原因共同促成的。从消极的方面来说,白天有很多的无奈杂务,很难完全沉浸想象中,但从积极的方面来说,夜深人静时精神也更集中,经常会读得很兴奋,甚至有时读到惊出一身大汗来。我的这个工作习惯,很多清华的同学都知道,所以他们才会这么传说。

上书房:您这是真正的沉浸式阅读。刘东:我在刚出版的《前期与后期》的最后一章,利用托尔斯泰的句式写过这样的话:“成功学者的经历都是相似的,而失败的学者各有各的失败。”这里就包括阅读的方式。也就是说,只要还想做一个学者,就只能去这样沉浸式阅读,而且必须调动内生的主动性,跟书本展开对话式的、有点跟它较劲的阅读。你如果只是用手机随便看看,或者只是到网上去冲冲浪,这都绝对不可能成功。这是因为,由此并不能带来心智的成长,更不可能带来阅读的快乐。读书周刊:少年时,不区分题材内容的广泛阅读,为您后来的书籍人生染上了怎样的底色?刘东:这也就是刚刚讲到的“快乐”二字。实际上,我仍保持着看书杂食的状态。上次我在芝加哥跟巫鸿喝酒时,他夫人蔡九迪就曾问过我:无论我们谈到什么话题,你都可以接过来长篇大论,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告诉她,其中的诀窍其实很简单,就是当你开始今天的夜读时,什么书都可以拿来读,却偏偏不读正在研究的。反过来看,现在的孩子小时候都爱读书,后来大多只能看规定的教科书,就把阅读的快乐硬给剥夺了,久而久之就不爱读书了,顶多也只是被迫读些专业书。这就是梁启超当年忧虑的“不悦学”,现在的情况比当时更甚了。但在一段时间之内,我的阅读还是会有重点的,因为你眼下的兴趣就在那里,或者说,因为你痛感自己还不懂这个。在这个拖长了的“寒假”中,我大都在读一些人类学著作,后来给同学们进行网上授课,也经常提到这方面的知识。而此后,我移师浙江大学,要同时兼任社会学系和哲学系的教授,一边开展艺术社会学的项目,一边开展比较美学的项目,对前者要力戒“头痛医头”,务必要讲出“人文”味道;对后者又要破除“空对空”,务必要彰显“社会”向度。

刘东

上书房:在《坚守坐拥的书城》中,您几乎对所有领域的事件发表评论,比如,学术生态、地区研究、中西比较、出版行业、时代心理等,阅读是否让您特别善于发现问题,并调动已有的知识去解决问题?刘东:这是我努力的目标,或者说,顶多只是别人的谬赞罢了。有意思的是,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自我期许,同样跟幼年时的阅读有关。我当时从《马克思传》中,读到了李卜克内西的一段话,说他(马克思)的头脑就像生火待发的军舰,随时准备驶入任何思想的海洋。我对如此博大的精神状态羡慕不已,不知不觉也就“有样学样”了。后来,又从马克思对小燕妮的回答中,看到了他本人的“人生格言”。所谓“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我干脆就把这话抄下来,贴在自己书桌前的墙上。正是在广泛而深入的阅读中,我们才获得了人类进程中的知识,也看出了这种进程尚有的问题,由此也才生发了想要去揭示它、研究它、解决它的动机,以及足以匹配这种动机的思想能力。也就是说,你的心智是读着读着就长大成熟了。而且,也正是在这种逐渐的成熟中,你自己作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自然会感受到那份成长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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