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 去高原过生日

宓可红 文/图

前日在纳木错，昨日在拉萨的大雨中，今晨在西宁城吃早饭，今晚在杭州，在一家叫“羊蝎子”的老店新开的餐厅，和孩子的五六个同学一起聚餐。这让我有些错乱，有了不知“今夕为何夕，此地为何地”之感，或者似乎还陷在高反带来的某种梦境中没有走出来。

这次说走就走，带着孩子去西藏，去了，并已经顺利回来了，确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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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孩子，大名宓安宁，从小聪明乖巧，到小学三年级，他已经课外学过多种才艺，包括跆拳道、绘画、笛子、主持人、机器人等等，几乎没有一项能体现出他与人不同、可以持续培养的天赋，而他也随着学业的增多，慢慢泯然众人，失去了原先非常笃定而盲目的自信。越是如此，做父母的更希望他能迎头赶上——才艺类课外班全面取消，代之的是学而思、新东方各种名目的语文班、奥数班、英语班等。我相信这些课程不乏无趣、无聊，能感觉到孩子没有发自内心的喜欢，但他终究还是坚持了下来。

这源于我家的优良传统，不管给孩子制定计划、课程，或者孩子选择想做什么，大家首先讨论，最终的决策权归孩子所有，也就是说所有我们推荐的还是孩子自选的兴趣班，只要实施，都是他同意的。而他一旦同意，另外一条强制措施就自动启动——必须有始有终地学完。

除了学习，我们尽量也抽出时间陪他旅行，鼓浪屿、南京、北京、黄山等等，兜兜转转也带他去了几个地方。但他去得最远的地方，我们却没有一起前往，那是学校组织的去加拿大温哥华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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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初，在外地工作的我回到杭州，孩子说起还有十天的假期，我们不经意地聊着，竟聊到了去西藏旅行。我说，你来规划一切行程，行程可以把周末包括进去。我这样提议的时候，埋下了一个孩子当时所没想到的节点。

孩子在参考我的意见后，定下了线路：从杭州飞机到西宁，再转乘火车到拉萨。很顺利，我们定到了机票和火车票。离开家，我对孩子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次旅行是以你为主的，途中所有事情都由你来安排。孩子对此没有异议，也谈不上兴奋或者抵触，只是一副又被老爸套路的感觉。

有条不紊地，晚上近8点，我们到了西宁站，进了站前一家面馆。儿子问我要吃什么，我告诉他后，他熟练地点餐、付款，分几次把所点的食物拿到了桌上。我看着他做这些事情，便习惯性地生起感慨。这个孩子，在学校里就喜欢做一些事务性的工作，所表现出来的积极性、条理性，以及持续性，显示出了超越普通孩子的能力。但在学业上，他不是学霸，尽管也不是学渣，常凭一时兴趣，考试分数像过山车一样，当你正在批评他读书不认真时，他偏偏考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高分，当你表扬他时，转身他又会考出一个让你大跌眼镜的低分。你恼火，生气，他却又考一个更低的分数，让我们无语凝噎。我细问他原因，他云淡风轻地说，不想考，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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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分数，我更关注他的内心。我知道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对世界充满热情，但并不善于表达和沟通，从小到大偶尔会引起误解。因此，我更希望他能找到和世界相处的合适方式。

三个小时后，我们上了火车。过了格尔木，天已经放亮，我叫醒了睡在对铺的儿子，告诉他进入可可西里了。他迷蒙着眼睛往外看，外面已经是迥异于我们日常看到的场景，草原，河流，雪山，不时能看到牦牛、羊群等，遥看还有很多看不清面目的动物明目张胆地出没。儿子马上拿出手机，熟练地调整着拍摄的模式，开始对着窗外拍了起来。更多的乘客被窗外的美景和动物唤醒了，纷纷大惊小怪地发出叫声，加入了拍摄的队伍。

但没拍多久，儿子的兴趣就寡淡了，觉得也就不过如此。我也不勉强他，父子隔了一个狭窄的过道拥被而卧，看着窗外的草原，不时出现的雪山，匀速地往后退去，似乎没有终止地退着，感觉也是一种美妙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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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拉萨站，我们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奋，匆匆忙忙地打车，奔向早就预定好的酒店。途中，意外地经过布达拉宫，儿子提醒我，我跟着往窗外看，才感觉西藏之行真切起来了。饶是如此，我们也没做停留，继续赶到了酒店，一进房间，儿子就冲向洗手间，狂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