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力巡路守边的父子兵

7月4日,玉努斯父子在边境前沿一起巡逻。

□ 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 潘从武 文/图

□ 通讯员 李康强 孙贤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阿克苏地区温宿县吐木秀克镇塔木里克村农民玉努斯·亚库西今年67岁,从护边员岗位退下来已有3年,本该颐养天年,却一次次向阿克苏边境管理支队阿克青边境派出所提出:“我想陪儿子再走一次巡边路,去看看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

今年7月下旬,当玉努斯·亚库西的儿子吐尔地·玉努斯准备前往90公里外的库马力克河口执勤点时,接到边境派出所通知:“这次换防,可以带上你父亲,让你们一起完成走边关的任务。”

陪伴 重走一回边关路

接到通知,吐尔地·玉努斯有些惊讶,他以为父亲退休已有3年,早该习惯了山下安居富民房里的生活,执勤点山高路远,坐车也要颠簸3个多小时,父亲可能受不了。

玉努斯·亚库西认为自己没问题,当天清晨,赶在阿克青边境派出所所长米尔卡米力·库尔班到来前,他从柜子里找出每次巡边要带的物件:一套旧迷彩服、一副包裹严实的望远镜,离开护边员岗位后,这些东西从没拿出来过。

玉努斯·亚库西和妻子阿西古丽·卡德尔出生在大山深处的英沿地区,在大山里相遇、结婚、生子。1990年起,夫妻俩成为距离边境线最近的护边员,一边放牧,一边为国守边,与驻守在边境的官兵结下深厚情谊。“2017年我超过护边员的规定年龄,要退出护边员队伍,派出所的同志知道我要离开,送给我一副崭新的望远镜,一直珍藏至今。”玉努斯·亚库西说。

仔细扣好迷彩服扣子,玉努斯·亚库西找出一个军绿色挎包,将用塑料袋、麻布包裹两层的望远镜装进去,挎在肩上,和吐尔地·玉努斯一起坐上巡边警车。

“以前我们骑马、骑牦牛进山至少要走两天才能到执勤点,现在虽然路难走,但坐上汽车几个小时就到了。”玉努斯·亚库西说,2017年他和妻子离开护边员岗位时很有些不舍,好在儿子接过了护边员的接力棒。

矛盾 安逸生活还是孤独守望

生在大山里,长在边关处,吐尔地·玉努斯认为这辈子就该和父母一样守边巡逻。2006年,他申请加入护边员队伍,过上一边放牧、一边巡边的日子。他沉稳内敛的个性和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赢得不少赞誉。

“前几年我曾经不想干护边员了,就想着多养些牛羊,多赚一些钱,然后外出就业。”吐尔地·玉努斯说,他暂停了护边员的工作,开始在草场养牛羊。

留或不留的选择不仅摆在吐尔地·玉努斯面前,也在父亲玉努斯·亚库西身上发生过。

1990年春天,洪水突袭英沿地区,冲毁了玉努斯·亚库西一家和其他70多户牧民的房屋,损失上百头牲畜,还有牧民因此失去生命。就在大伙儿几乎绝望的时候,原阿克青边境派出所官兵和当地政府送来救援物资,帮助大家渡过难关。

“洪水过后,大家都不敢住在山上,相继离开英沿,去寻找新的家园。”玉努斯·亚库西说,亲友和邻居离开,他怕英沿地区没人守,毅然留下,和同为护边员的妻子共同守边27年,足迹遍布每一个山口和每一道河沟,他们坚守的区域没有发生过一起人畜越界事件。

吐尔地·玉努斯的走,玉努斯·亚库西的留,父子俩面对同一份工作的不同选择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丈夫想让儿子和我们一样守边,可儿子想过更好的生活,两人解决矛盾需要时间。”阿西古丽·卡德尔说。

转变 像父亲那样守护边关

玉努斯·亚库西一直希望儿子能接他的班。“我一遍遍劝说儿子,想过各种方法,就是希望他能继续做护边员。”玉努斯·亚库西说。

“现在,护边员的工资涨到了每月2000元,还配备了摩托车、对讲机等设备。父母时刻想着边关上的山水草木,给我内心带来极大的触动,在父母的多次劝说下,2019年年底开始,我又回到了护边员的岗位上。”吐尔地·玉努斯说。

吐尔地·玉努斯重回护边员岗位后,没让父亲失望。他对工作认真负责,对同事包容大度,派出所选拔他为执勤点护边员小组长,负责管理15名护边员。“库马力克河口执勤点位于中吉边境,吐尔地工作非常认真,遇到可疑情况总会第一时间报告,为我们作出判断赢得宝贵时间。”米尔卡米力·库尔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