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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赏析

发布人: 谜语网 发布时间:2015-10-03 字体: | | 打印文章

推荐阅读:《酒后》是闺秀派凌叔华于1925年在陈西滢主编的《现代评论》第一卷第五期发表的第一篇具有影响力的文章,主要写了一个少妇采苕,向丈夫永璋请求让她去亲吻他的喝醉酒的朋友子仪,但最后并没有亲吻他。 这篇文章用细腻的心理描写和熟练的技巧向读者展示人物的

《酒后》是闺秀派凌叔华于1925年在陈西滢主编的《现代评论》第一卷第五期发表的第一篇具有影响力的文章,主要写了一个少妇采苕,向丈夫永璋请求让她去亲吻他的喝醉酒的朋友子仪,但最后并没有亲吻他。
这篇文章用细腻的心理描写和熟练的技巧向读者展示人物的心理活动和人物行为,可以从写作技巧和写作含义进行分析。
第一,作者运用了比喻、联想等手法来刻画人物形象。例如在描写子仪正在睡觉时的姿态,作者写他的“两颊红得像胭脂一般”,以一个词“胭脂”,就能让人想象出子仪脸颊的色彩,对子仪有一个初步的印象。另一方面,子仪这样的形象到底有和吸引之处?从这里可以看出作者的“故弄悬殊”。一个喝醉酒的男子,就一副红脸颊并不是吸引采苕想亲吻子仪的原因。“那双充满神秘思想的眼,很舒适的微微闪着;两道乌黑的眉,很清楚的直向鬓角分列;他的嘴,平日常充满了诙谐和议论的,此时正弯弯的轻轻的合着,腮边盈盈带着浅笑。”恰到好处的比喻和细致的描写,让子仪的形象活灵活现。作者随之用夫妻俩的对话来刻画子仪的形象,特别是丈夫滥情的赞美——“他的丰采言语却不一定美好,只有他——实在使我倾心的,咳,他那一样都好!”使子仪的形象更加丰满。
同时,作者也运用了联想的手法,把外表美与心灵美联系起来。“我相信一个人外表真美的,心灵也一定会美。”这使文章得以升华,是起画龙点睛的句子。如果把这个句子独立出来,那么就使得整篇文章不协调,显得突兀了。在古代诗歌中,诗人们经常会运用这种手法,如曹植的《七哀》中“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李白的《捣衣篇》中“闺里佳人年十馀,颦蛾对影恨离居”、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中“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等都运用联想来体现主人公的思念,诗文并没有直说思念,而是说主人公想到了家乡里的妻子在做什么动作。同样,《酒后》的人物、行为、语言都带能带给人联想的空间。作者巧妙地安排这些句子,把这些句子穿插在人物的对话当中,使文章更显自然。
第二,在写作内容及其深层意义来说,这篇文章能给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首先,文章中永璋说“亲爱的,你真是喝醉了。夫妻的爱和朋友的爱是不同的呀!”在永璋的眼中,朋友就是朋友,夫妻就是夫妻,但是永璋也希望妻子同他一样的爱他的朋友,却不能允许妻子和他的朋友接吻。妻子认为,她爱丈夫,她可以跟丈夫接吻,丈夫爱朋友,她也可以跟丈夫的朋友接吻。在这当中,可以看出永璋对妻子的强烈占有欲,但让他矛盾的是,妻子要爱他的朋友但不能和朋友接吻。这可以让人想到作者本身的生活,可以说作者是把自己的经历以文字的形式表达出来。永璋作为采苕的丈夫,他的思想是带有男权主义色彩的,他四次否定了妻子的要求:妻子说,“闻一闻,并不是吻(KISS)”——“那怎么行?”(第一次);他还是不能释怀,他在想想说“你另想一个要求可以吗,我不能答应你……”(第二次);第三次就是说明夫妻的爱和朋友的爱是不同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允许妻子这样做;妻子却继续说:“你得答应我,只要去KISS他一秒钟,我便心下舒服了。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永璋只是感到妻子的坚决,只解释不是不信,只是觉得不能答应这一要求(第四次)。永璋的传统思想在言语中深切地显示出来,只是他“只缘身在此山中”,未能醒觉过来这是他的男权主义思想而已。
相反,妻子却一再要求丈夫同意。从“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答应我一样东西……只要一秒钟。”、“我,我只想问一问他的脸,你许不许?”、“是的,我总不能舒服,如果我不能去KISS他一次。”这些句子中,女子采苕的要求越来越强烈,她想去吻子仪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她的女性温柔的一面慢慢地消淡下去,代之以一种强烈的口吻,这可以看出她的女权主义思想在逐渐显露出来。。在当时提倡婚姻自主和追求个性解放的年代,而作为女人,女人就应该追求婚姻自主和追求个性解放,对此,杨义认为小说中的女主人公采苕“追求爱情而又羞于流露友情,感情适可而止,没有悲伤与忧愁,没有挣扎与耻辱。一吻之求,充其量不过是五四时期追求个性解放的急波狂澜在一个温饱宅院中泛起的若隐若现的涟漪”。女主人公采苕在小说当中就像一个少女一样,她在追求者自己的幸福,但因现实的约束,她又要顾及自己的身份和丈夫的感受。如果采苕并不是一个少妇,她定会敢于主动追求属于自己的婚姻。 其次,从整篇文章来看,采苕的言语是一种前意识被激活的在清醒状态下的无意识的行为。女主人公采苕当着丈夫的面先请求闻一闻子仪的脸,进而就想KISS子仪一秒钟。小说中并不是突然间就写采苕想KISS子仪的,而是有着特别的欲望的。采苕的脸热起来了,她对丈夫说自己“钦佩他”、“倾心”、“爱慕他”、“可怜他”、“心醉”、“恋爱他”等表明自己的感受。按弗洛伊德的观点,人的意识可以分为无意思、前意识和意识。意识是清醒的。确是无力的,只是心灵的外表。无意识是指人自己所不明白或永远不明白的心理活动,它是盲目的,却是广阔有力的,起决定作用的,是心灵的核心,是决定人类行为的决内在动力。无意识包括人的原始冲动和各种本能,主要指性本能以及同本能有关的欲望。由于这些冲动与欲望带有原始性、动物性和野蛮性的特点,所以,它不见于人类社会的风俗习惯、伦理道德和宗教法律,因此被压抑或排挤到意识国之下,但它并未被消灭,还在暗中活动,要求满足。采苕的想“闻一闻”、“KISS”是无意识的,是在酒后这一状态下说出来的,准确而言,这应该是采苕的前意识,她在这之前的意识被召唤出来,被回想起来,就成为清醒状态下的一种无意识。所以,采苕的言语并不是在突然之间降临的,它与采苕的意识有着极大的关系。
再次,对于采苕这一人物形象,采苕可以说是温柔娴淑的,却又是有些思想出轨的女性。鲁迅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的导言中写道:“凌叔华的小说,却发祥于这一种期刊(指的是《现代评论》)的,她恰和冯沅君的大胆,敢言不同,大抵很谨慎的,适可而止的描写了旧家庭中的婉顺的女性。即使间有出轨之作,那是为了偶受着文酒之风的吹拂,终于也回复了她的故道了。这是好的,——使我们看见和冯沅君,黎锦明,川岛,汪静之所描写的绝不相同的人物,也就是世态的一角,高门巨族的精魂。”在当时的传统观念的社会中,有着采苕这样温顺的女性是不足为奇的,但是一旦有如采苕这样有那么一点想出轨的想法的话,那都会是极大的挑战,更不用说当着丈夫的面说想去“KISS”除丈夫以外的男子了。但从采苕后来又“不要去KISS他了”,可以看出,采苕是遵从中国传统道德,遵从着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样的思想的。
最后,小说写到采苕不去KISS子仪,这又像是给读者一个悬念——为什么不去KISS他了呢?她不是在强烈要求丈夫同意吗?我认为,采苕对子仪的向往就像对对一些美好事物的向往,那些事物就像是水中花,镜中月,给人一种模模糊糊的朦胧美。如果真的去接触它了,好想就可能会把美好的事物给玷污了。同样,采苕的内心好像在想美好的事物纵然是美好的,但如果自己真正拥有可能会失去那种神圣感与倾慕感。所以,她宁愿“不要去KISS他了”,她情愿得不到,从而保持事物在心中的美感。
综上所述,《酒后》给读者领会到当时女性的心理特征,并能让读者在平淡的语言当中领略人物行为动作变化的不同的特点。各种艺术手法在《酒后》等到恰当的运用,体现着作者的较强的语言运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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