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阅读:一、一种认识上的误区所引发的思考 而放手电视 是党的“喉舌”,电视的制作、策划、播出都是被主流意识形态所牢牢控制着的,即使中国 加入了WTO,电视媒体的命脉仍将始终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电视是我们必须坚守的宣传阵 地 。在中国,经政府批准建立的电视台
而放手电视 是党的“喉舌”,电视的制作、策划、播出都是被主流意识形态所牢牢控制着的,即使中国 加入了WTO,电视媒体的命脉仍将始终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电视是我们必须坚守的宣传阵 地 。在中国,经政府批准建立的电视台就有3000多家,相当于日本的25倍,英国的260多倍, 而且中国电视的技术含量和设备(尤其是北京、上海)也不亚于欧美强国,至少可以达到他们 的中上水平。所以中国电视所面临的国际性挑战,特别是意识形态的挑战远比电影要少。事 实上这是一个极为严重的认识上的误区。这种误区的背后,隐匿着一种观念上的麻痹和落伍 。面对严峻的现实,我们不得不作出如下的思考。
首先,电视圈内的决策层和管理层的人们是否都意识到,今天的电视已是一种“环球电视 ”?在当今所有的传播媒体中,最具全球化意识的是电视和英特网。加入WTO后,我们尽管仍 可 选择和控制接受什么,不接受什么,但几年以后,情况又会如何呢?加入了WTO,就意味着要 给别人“国民待遇”,就意味着必须认同相当程度外来文化的“准入”。如此,竞争就不 再是空喊几句“狼来了”的口号吓唬人,而实质仍是无甚大碍的国内各地方台间,地方台与 中央台间的较量。融入国际性的电视贸易,各种完全不同类型的电视文化将直接与我们展开 面对面的竞争。这种竞争是处于全球性市场经济之中的机会均等的竞争,对其残酷性和按市 场 规律的机制自然淘汰,必须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第三,国内电视栏目的创新不够。尽管比起二十年前,中国电视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 变,但我们的现代电视意识不强,对电视的功能、制作、播出的现代转换还较滞后。对电视 如何保持自己的民族特色,如何使现代的传播手段、视听效果同中国文化、中国人的审美情 趣有机地统一起来,在认识上和实践中都仍有相当距离。我们的许多节目,如湖南卫视的《 快乐大本营》、上海东视台的《相约星期六》、乃至中央台的《幸运52》等,都是模仿港台 、日本而来,而港台、日本的同类栏目又是模仿西方的模式而拼成的,这就在事实上,使国 内许多游戏、竞猜、博彩一类的节目成了上千年前柏拉图所言:“模仿之模仿”,今天人们 所讲的“复制之复制”。这种现象至少说明:一、我们的一些电视制作人和编导的创新能力 不强,靠移植港台或国外版的栏目的依赖性较明显。二、一些节目的设置和制作脱离现实生 活 ,与老百姓真正所关心的话题仍有一定距离。表面上的歌舞升平、灿烂夺目,或追求时髦 地描写清宫野史,靠胡编滥造来构筑历史画面;或以过多的灯红酒绿、富丽堂皇、缠绵悱恻 、大款富婆、明星效应等来掩盖矛盾和艺术上的苍白,结果冲淡了电视本身应有的基本性质 :大众的和平民化的文化底色,以及对当下社会变革、民族生存态的真正关注,更谈不上起 到积极的正确的引导作用。三、某些主创人员自身的文化素养不高,有的一味崇洋,却对中 国文化知之甚少。四、有些人对“主旋律”不感兴趣,认为西方的都是现代的,怀旧的都有 “情调”。为了实现对“传统”的反叛,将迷信、落伍、甚至封建意识当作突破口,反掉的 是传统的合理性,宣扬的恰恰是传统中本该淘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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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出处(作者): 第四,毫无疑问,电视比电影更具后现代性,电视上的游戏、竞猜、博彩等各种娱乐性节 目,乃至“明星访谈”、MTV、流行艺术的推介等等,严格说来,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后” 色彩。这不仅仅是由于可以“复制”或再复制,更在于电视娱乐节目和各种内容千变万化的 栏目所体现出来的零散性。阿伯克龙比在分析当代电视时指认“后现代的文化具有零散性。 它是由大量的非联成一体的短片组成的。卡普兰所描述的音乐电视就属于零散性的电视形式 ”。(注:尼古拉斯•阿伯克龙比:《电视与社会》中译本第46-47页,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今天的电视娱乐不仅抹平了高雅文化与通俗文化的界限,而且与传统的承载教化功 能的综艺节目已大相径庭。传统的综艺节目或文艺晚会都有一个较严肃的主题,表演较精 致、格调较高雅,而且往往同主流意识形态相合拍,是一种电视文艺式亦歌亦舞的“主旋律 ”反映形式。而纯娱乐性节目则充满了调侃、拼贴、荒诞、搞笑、错位和解构。它一方面释 放着人类自古就有的做游戏的天性,追求快乐的感性满足,使人们从激烈的竞争和繁忙的工 作之余得到放松和休闲,另方面又通过“玩”的形式来直接或间接地体现人们内心的叛逆情 绪和宣泄需要。第三世界中的“青春偶像剧”、情景喜剧,也不乏大量后现代因素,其中的 解构性自不待言。凡此种种,都因其迎合着公众的口味,而获得了较高的收视率,同时也产 生了可观的经济效益。毫无疑问,娱乐节目和流行电视剧的商业性,使它们在电视播出时占 领着“黄金时段”,这类电视画面和电视中的各种现场或场外的参与,又使电视台得到盈利 。 于是,电视也成为一种工业,电视剧、电视广告和各种栏目,都成了文化商品。现代电视是 一种商业运转的电视,而且,现代电视又是一种泛义的波普(pop)文化。它使文化,包括艺 术都回归到日常生活、物质现实与通俗之中。并注定与流行、时尚、卡通影像、劲舞等结伴 而来,这种后现代文化借助电视消解了传统的、甚至现代主义关于终极问题的思考,并以嘲 弄传统、古典、现代主义艺术为已任,在反对昔日文化霸权的口号下,使大众文化变成新的 “霸权”。同时也促进了文化消费和消费主义的泛滥。然而,西方的波普艺术是从反对抽象主义、表现主义起家的,在中国,抽象主义、表现主 义艺术从来也不曾充分发育至成气候,却马上又迎来了后现代主义的思潮。于是,以“好玩 ” 或“好看”的形式不断推出的电视节目,与以教化为目的的主流文化策略间似乎出现了难 以沟通的话语体系,而实际上是一种文化的断裂,就中国当下的审美文化与西方相比较而言 , 又有着巨大的文化落差。近几年来,人们试图采取种种“现代性”手段来使二者得以沟通, 也的确出现了不少好的形式和优秀的电视作品。如普及高雅艺术、引导流行歌曲、推出较为 精致的电视剧等等。但这种努力尚不够完美,更未形成具有一定渗透性和跨国影响力的中国 潮。随着中国加入WTO以后,电视的后现代特性会日益加剧,其与主流意识形态的对话与对 抗也会更加突现出来,这又是一个不得不引起我们深思的现实文化问题。
简言之,加入WTO后,电视也将与电影市场一样,绝非政府一统的天下,而且WTO的一个重 要 国际准则是反垄断。如是,多元文化的大量涌入,将远远超过眼下国内由主流文化监控下的 多元并存。这是一个可以预料到的未来走向。
二、来自最现实的两方面的严峻挑战
加入WTO后,中国电视会面临多方面的挑战,但是最具现实感、也是最严峻的挑战,可能来 自这样两个方面:一是与权力和中国形象直接相关的电视制作和传播的所有权问题,另一是 西方强势文化对本土文化的蚀化。
(一)所有权观念的转变及其挑战
只要进入WTO的圈子,就意味着文化也将随同经济一起融入世界。而当今“环球电视”的概 念,已经使得所有权国际化了。目前,中国的电视台都是官方的,是由政府直接控制、管辖 、监督着的一种文化传播媒体。加入WTO后,主要的所有权当然仍会在我们政府手中,如央 视、各省、市所辖的广播电视局、电视台和公司,但如何体现自由竞争?怎样看待西方商业 化和消费文化的电视运作策略?自80年代起,西方的广播电台、电视台、电影制作公司连带 报刊杂志的兼并已蔚然成风,到了90年代,迪斯尼买下了ABC,西屋买下了CBS,时代华纳收 购 了CNN,直至2000年1月10号,美国在线公司兼并了时代华纳公司,接着维亚通信公司又 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合并。这就使得广播、影视、报纸、杂志、音像制品的所有权归为一综 合性 媒体巨人,出现了全球性的“巨无霸”传媒公司。这个媒体巨人不仅资产雄厚,技术先进, 而且将网络、通讯、电脑多媒体与电视直接联成一体,凭借其丰富的资源和先进的经营管理 经验和高技术手段,冲破地域电视经济、出口各种形式多样的电视节目,并打造传媒业的新 经济神话。
共6页: 2 (二)西方强势文化对民族文化的挑战
加入WTO后,不管外国的传媒公司、电视节目以何种方式与中国的电视竞争,西方强势文化 都会对民族文化形成极大的挑战。除了商业目的外,不同意识形态和不同文化的撞击,既能 迸 发出新的火花,也会对中国的主流文化、民族审美构成一定威胁。 即使是中西合作,或由海外资本支撑,让中国人担任独立制片人来完成的好莱坞式主流影 片,也与我们自己拍摄的“主旋律”影视片剧大相异趣。正如有人在谈及《庭院里的女人》 所提出的疑惑那样:“中国的现代化与现代性的实现,需要的是这样的陈年影像相伴么,需 要旧时代的‘他者’重述来印证一个世纪之后的身份认同吗?在这个宣传稿的结尾称《庭》 为高质量的影片——这是怎样的高质量呢?”(注:邓光辉:《“他者”重述:电影的全球化修辞》,《电影艺术》2001年第4期。)电影尚且如此,则电视节目的欧美化改造, 对 中国观众所产生的影响,那就真的难以估量了。当所有国民都习惯于接受欧美的电视肥皂剧 和西方狂欢节式的通俗文化,而致对中国传统的任何一种表现形式和理性分析都缺乏兴趣时 ,则就不是“他者”来印证中国人的身份认同,而是身份认同中自我异化为一种不伦不类的 形象,这才是真正的“妖魔化了的中国”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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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出处(作者): 无论是西方昔日的先锋作品,抽象主义、表现主义、立体主义绘画,超现实主义、精神分 析电影,意识流小说,还是今日的后现代主义文艺,行为艺术、装置艺术、广告时装表演和 麦当娜式以性和摇滚来张扬女性的真实之所在,在今日的电视画面中都能将它们全部囊括进 去,这的确是一个五彩斑斓、千姿百态,比真的还像真的影像世界,但每天面对的都是狂欢 ,都是另类,都是精神分裂,那么,留给人们的理性思考究竟有多少?一切都被游戏化、感 性化了,连历史都在游戏中作出了重新编排,人对“自我”都产生了怀疑,还谈何本土文化 、民族意识?诚如当年阿恩海姆在论及先锋艺术时一针见血地指出:“不是别的,而是 一种形式主义的游戏,”而“所谓形式主义,只不过是人类某些狭隘意识的可悲表现。”(注:阿思海姆:《艺术与视知觉》第186-187页,滕守尧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年版。) 换言之,抽掉了一切意义的纯形式主义,或仅只是炫耀身体、性、色情一类的感官刺激,往 往只是一种狭隘的意识的情绪发泄,一旦它蒸发了意义、良知和深度,则实际上就可能真成 了犯罪的策源地。 三、面对挑战的对策思考外来电视节目和电视文化成批量进入中国大陆,已是大势所趋。既不能用过去“文化侵入 ”的旧概念去套这一现象,更不能视而不见地逃避。因为世界经济一体化走向和国际性市场 经 济所体现的,就是公平竞争,自由贸易。为此,面对国际范围内的“后语境”,和中国要发 展有社会主义特色的先进的电视文化,笔者认为至少应从如下几个方面作出对策性应变。共6页: 4 3.中国目前所拥有大大小小合法的电视台,虽已有数千之众,但许多小地方台的设备、功 能都较落后,从业人员的素质也相对较低,重复建设、浪费资金,我行我素的现象严重。除 重复央视、省市级电视台的节目外,自身不可能制作高水平、高质量的电视节目。为吸引当 地观众,只能大量播出港台录像、国外已过时的故事片(剧)。许多制作廉价、内容庸俗、摄 制低劣的电视剧,首先就是由它们传播开来的,客观上也搅乱了中国的电视文化市场。特别 是小范围内的闭路电视,你根本不知道它在播放什么,也无法控制。所以,我们在大城市中 加紧广播电视、影、视合一,影视与其他媒体的联合以形成集团力量的同时,也应加强对小 电视台的管理和监督检查,强化本国资源和“喉舌”功能。
4.尽快深化体制改革。要引进新的机制,强调产业意识、商品意识和市场意识,彻底打破 “大锅饭”的现行机制,采用现代企业管理的办法来重建电视网,实行制播分离。在人事制 度、节目形式和栏目更新中,都需严格按照“优胜劣汰、能进能出、能上能下”的基本原则 行事。强调创新,而不是克隆;重视人才,而不是“关系学”;让工资、待遇和业绩直接挂 钩,而不是领导说了算。而要真正做到这些,非改革现行的体制不可。
5.摸索民族化与国际化相统一的发展路子。走民族化与国际化相结合的路,这是海内外、 国内外人士一致的共识。问题在于如何使二者统一。民族化既不是简单地穿长衫马褂、旗袍 、脚登满族高跟鞋,编造清官轶闻,武侠漫天,也不是仅仅演绎一个中国旧式的伦理道德故 事。国际化也不只是高科技,或欧化、美化意识,或多几句外语对白。民族化的要害处在于 精 致地打造,在于能真正折射出东方神韵和中国文化的底蕴。而所谓国际化的一个重要环扣是 必须跟上国际潮流和熟悉国际文化市场行情,从当年张艺谋的《红高粱》、《菊豆》,到 今日李安的《卧虎藏龙》,它们的成功首先都是创意的成功。当西方“他者”真正看到了东 方 异国情调、异国文化的魅力后,他们的确会感到惊奇,感到有趣。差异性的闪光处,即是民 族化的集中表现。民族化与国际化的统一,实际也是一个导演、制片人的创新过程。今天再 来搞“宅院文化”、“乡土中国”就又落入了旧套,当然,中国京剧、越剧,以致于爆竹、 抬轿、剪纸等都是中国文化的产物,它们本身都是文化识别的符号,关键是看你如何重新组 合,是否具有现代商业眼光和合于国际审美的大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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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出处(作者): 中国电视,特别是中国的电视剧,要真正走出国门,或在国内外赢得声誉,也必须自觉地 走这种民族化与国际化相结合的路,首先要跳出急功近利赚一点小钱的狭隘思维,要在“精 ”字上下功夫,“精品”不仅是在中国本土化的包装上要精,更需蕴含中国文化和中国审美 的 深沉积淀,如中国美学中的“天人合一”思想,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与共处,就与今天的 全球性“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是相应的。中国审美中所看重的“意境”、“弦外之音”、“ 含不尽之意于言外”等等,与现代人所追求的“精神家园”是一致的,凡此种种,不都大有 文章可作吗?6.以开放的眼光来看待现代文化和艺术的转型,现代性是一个不断开放的发展过程,中国 电 视文化的现代性转换,必须要坚持开放性和改革。一方面中国文化本身需要自我更新,要 积极扬弃其封建的、神秘主义的属性。另方面要善于吸纳外来文化艺术中不断创新变革的新 因素,贴近当代的现实生活,贴近中国公民的真实思想和审美追求,大胆开发现时精英文化 中具有个性化、创造性的电视作品,同时也应以开放的眼光来完善频道的国际化和专业化, 并使频道专业化与节目精品化联系在一起作通盘策划。
7.要进一步强调电视人的社会责任感,并不断提升媒体理论的水平和诱导作用。加入WTO后 ,中国本土电视的社会责任性和诱导作用必将加大。面对着五花八门的时尚潮流、舆论新动 向和各种已知的、或不可预设的外来文化的冲击,电视媒体如何承担起其应体现的“中国形 象”的责任,是一个既严肃又艰巨的任务。这就必须进一步提高电视人自身的素养。除了政 治素质外,文化素质和理论素质的提高,也将直接关系到能否把握住媒体导向和确立规范、 公正、令人信服的民族形象的问题。电视是天天面向海内外公众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 、艺术的综合性“窗口”,它不断吸纳又不断吐出。怎样选择、如何处理,远非仅只是一个 技术问题。文化和理论上的滞后,不但会使主持人捉襟见肘,而且也会导致整台节目、整个 频道,乃至整个电视台水平的下降。目前,除央视外,大部分地方台的制作、编辑、导播人 员都是忙于应付日常工作,对更新知识,提高电视人的理论水准,不是做得不够,而是根本 无暇顾及。这与西方电视台经常将自己的从业人员送出去培训,或从理论上提高专业知识,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必须从现在起补上提升理论水平这一课,并籍此而深化电视人的社会责 任感和紧迫感。
综上所述,加入WTO后,中国电视必将面临严峻的挑战。这种挑战是全方位的、立体的。对 此,我们必须有清醒的认识和充分的准备,同时拿出行之有效的一揽子对策。否则,外来文 化和国际传媒业的冲击,将有可能使我们措手不及,而致丧失了电视文化的主权和中国电视 应有的地位与形象。电视上的后现代现象是既成事实,后现代主义是后工业社会的产物,当 然具有一定的革命性和时代性,但也有其消极和混乱的一面。如何与之对话,特别是如何在 环球电视、商业电视的今天,确立我们自己的坐标,调整自己的价值认知,这的确是值得深 思的重要现实问题。笔者在此提出的对策思考,仅只一孔之见,也远未涉及到电视内部的机 制和诸多具体细节,撰写此文,无非是抛砖引玉,希能由此而引起学术界、广大电视工作者 和有关领导层的重视,在探索中完善,在改革中提高。并殷切地期待着加入WTO后,中国电 视能不断继往开来,不断进步,充满信心地去谱写21世纪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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