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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关键词:启蒙;悲剧;价值
论文摘要:韩少功在他早期小说的创作中,从关注人性到启蒙思想。继承并发展了“五四”新运动中的启蒙思想,使“文革”后的国人重新意识并觉醒了自身的个人价值。
以“科学”、“”为口号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是中国现代启蒙运动的先河,在胡适、周氏兄弟他们身上,传统的思想和现代西方思想的冲突、较量、比照和融合尤为突出。因而,他们思索中那些旧、旧思想、旧文化已经不能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更不能融入世界文化的潮流。于是,他们纷纷拿起批判的武器对我们这个“千年老店”进行了启蒙与革新。然而,这种现代思想的启蒙运动被“文革”浩劫所阻截和割裂。在极左的高压下,人们的思想被大大地禁锢和束缚,人性也遭到致命的摧残和扭曲。所以,拨乱反正后,人们渴望用启蒙的现代思想继续对残留的劣根性和留下的后遗症进行一次涤荡和清除,使人们的灵魂得到全新的升华。启蒙观念深深地扎根在韩少功小说创作思想中。很多小说都表现出对传统旧道德、旧思想、旧文化的谴责和批判。
《西望茅草地》塑造了部队转业干部农场场长张种田这一形象。他一开始像被他激发的青年一样踌躇满志,信心十足。每次上工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扛起一杆特大号的锄头出工。他对上级的命令总是不折不扣的坚决执行,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对下级独断专行,深受当时“大跃进”的全国局势影响,把部队的工作作风带到农场中,不准青年谈恋爱,他思维模式僵化,观念陈旧,过分保守。虽听取“我”的意见搞科学种田试验,但看到短时间内没有成效,且参加实验的人员工作时间打篮球时,就武断地取消了种田实验。他大公无私,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党的事业。小雨是他的养女,但他同样不允许她违反纪律去谈恋爱。农场青年可以随便从他那里借钱,拿烟,他总是很乐意,甚至大街上把“我”拦住为“我”买胶鞋。他自己却一生孤单,没有婚娶。他的这种近乎是苦行僧般的自律生活和对他人的严格要求,在当时极左政策和他落后的管理方法下,并不能挽救农场解散的命运。场内工人转为铁路工人,他们倒是开心的离去了,而老场长遥望火车站方向的形象成了一个迟暮英雄的剪影。
“老场长——这个制度的象征”①成了韩少功批判的对象。韩少功从个人情感记忆出发,对那个时代报以理性思考,他看到了张场长身上那种中国农民式的种种弱点,循规蹈矩、刻板顽固、保守蛮干、思想愚昧等。力图揭示封建意识是怎样在我们这片贫瘠、愚昧的大地上生长并毒害人民的。最终将张种田个人的失败推导为那个时代的失败,将个人的悲剧引向我们时代的悲剧、民族的悲剧。
怀着改造世界的美好愿望的“我”终于迎来了创造新世界的历史机遇,带着一根牙刷就跳上了火车。然而,四年的汗水和青春换来的是农场的解散,青春梦想的彻底破灭。“我”和场长养女小雨的初恋犹如黑暗枯寂的农场生活中开放的一朵金色小花,来得不是时候,去的更是匆匆。最终在一场扑火中小雨葬身火海,过早地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也结束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始的爱情。“茅草地”成了“我”的伤心地,于是,“我”要离开了,“灿烂明亮的甘溪从落日那边慢慢流过来,落霞晚照,水天一色,茅草地似乎在燃烧。那台废拖拉机还摆在山上,像刻记一切的碑石,像经历多次失败的英雄,面对自由的风,静静地注视着过去和未来。红色的空气在微微的波动,这样一个美丽安静的世界,金红色的世界,像一道闪电,就要滑过去,就要消失了”。②
“滑过去”和“消失”的恰恰是四年前“我”的青春理想和满腔热情,也标志着“我”妄图用自己知识和价值观改变落后的梦想的破灭。“我”作为知识青年的代表,向场长提出科学种田的建议以失败告终;和小雨的纯洁恋情在“不准谈恋爱”的纪律下化成了美丽的泡影。这种知识分子的努力和挑战,对传统封闭的农村观念来说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还对农村造成了更多的伤害。于是,“茅草地”成了每一个知青的伤心地,理想和憧憬的伤心地。
韩少功采用自上而下的启蒙思想,以知识分子的眼光去关照落后、封闭的农村,并对农民骨子里顽固存在的劣根性进行理性透视和深刻批判;同时,又因为农民身上淳朴、善良、率真的优秀品质,使作者对其在农村的生存境遇报以深深地同情和悲悯。但是韩少功这种带有浓厚理想主义色彩的启蒙在《飞过蓝天》中彻底破产了。
韩少功创造性地在《飞过蓝天》这一小说中给鸽子取了人的名字——晶晶,而给一个知青取了一个动物的名字“麻雀”。“这种绝望的对照,鸽子的命运与他的遭遇互为隐喻,在某种意义上,鸽子又是他的梦想,他跨越现实的梦想。”③或许韩少功在取名字的时候就怀有某种深意,即晶晶也有自己的理想,那就是飞回到曾经爱护他的“麻雀”身边去,而“麻雀”是想离开农村,进城里去。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将“晶晶”送给招工的师傅,送到遥远的“黄蒙蒙的北方”。然而,故事的结局却大大出乎读者的意料。送走晶晶后的“麻雀”依然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于是采取了消极怠工的办法以图离开农村。晶晶早已被他忘记了。可是,这时候的晶晶却一路艰辛,放弃和族群一起生活的美好条件,放弃了自己的爱情,甚至在和老鹰的搏斗中,差点牺牲自己的生命,一切都是为了心中的理想——那就是飞回到那个“群山中有个美丽的湖,湖边有几棵树”的地方,飞到会给它带回各种各样好吃东西的“麻雀”身边。然而,故事的高潮并不是像一般的读者所想象的,历经苦难的晶晶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完成了自己长途跋涉的飞行理想。韩少功而是冷静地安排晶晶死在了“麻雀”的枪口下,故事一旦达到高潮,在读者惊讶之时也就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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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殷红的鲜血,引起了“麻雀”灵魂的震撼和希望的彻底破灭。从某种意义上说,“麻雀”和鸽子“晶晶”都在不停地追求着自己的理想,然而“麻雀”却一手毁了“晶晶”的梦想,同时也埋葬了自己心中的追求,这一时期韩少功采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如实地描述了那个时代留给人们心灵的创伤。人们面对残酷的各种真相和内在的巨大伤痛,展开了对这段梦魇的追思和自省。韩少功清醒地认识到“文革”对人们思想观念的侵蚀,精神世界的压抑。这一个个悲剧的个体故事,就是整个悲剧的例证。
韩少功的这种知识分子的启蒙意识是难能可贵的,他执着地坚守着对普通人,普遍人性进行关注的理念,企盼用现代化的力量来反抗中顽固存在的愚昧与封闭,企图通过对个体命运的反映来达到对旧思想、旧、旧的批判,实现对国民灵魂的启蒙。从而使人们能意识到自我存在的价值。
注释:
①陈晓明:《个人记忆与历史布景:关于韩少功和寻根的断想》,《文艺与争鸣》1994年第5期。
③同1。
参考文献:
[1]伊格尔顿(伍晓明译).二十世纪西方文艺理论[M].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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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吴义勤.韩少功研究资料[M].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
[6]张光芒.启蒙论[M].上海三联书店,2002.
[7]张光芒.中国当代启蒙文学思潮论[M].上海三联书店,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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