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阅读:我是一个自小受传统文化熏陶的男孩子,很喜欢看诸子百家的书。犹记得小时候看的第一本诸子的书大概是《道德经》,而后是《论语》。现在想来,这两本书对我的影响都是很大的,使我从小就有了平静而自然的心态和博大而宽容的胸襟。再后来,我读的书越来越多,
我是一个自小受传统文化熏陶的男孩子,很喜欢看诸子百家的书。犹记得小时候看的第一本诸子的书大概是《道德经》,而后是《论语》。现在想来,这两本书对我的影响都是很大的,使我从小就有了平静而自然的心态和博大而宽容的胸襟。再后来,我读的书越来越多,诸子就再不能满足我的需求了,于是开始读史:从《史记》到《晋书》,我仿佛获新生般,随着这些伟大的史官们的文字,伴着那些王侯将相们,走过了许许多多的岁月。我喜欢拿诸子的言论,代入到那些王侯将相的人生中,从而相互印证;我还喜欢从自己经历的事情,联想到史书中的记录,得出个“与古人暗和”的结论,而后暗自得意。读史书,越读越有乐趣,越品越有回味,尤其是读到自己崇拜的人,譬如谢安。我崇拜谢安,主要是因为欣赏他的那种平常心、通脱心还有他的处世之道,而这些,都是我努力的方向。
其实不光是书,围棋对我的影响也很深远。我是自七岁半学棋的,较之同龄人颇晚,那是因为父母从不限制我的发展:之前我没有什么兴趣爱好,父母提议我学小号,于是去学。后来偶然全心喜欢上围棋,父母便许我弃了小号,让我去学棋。大概学了有半年多罢,我便与比我早几年学棋的同龄人旗鼓相当了。诚然,我小时候也曾有过有朝一日成为世界冠军这样的梦想,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发觉得学围棋更主要的其实是为了陶冶情操,而非其它。围棋让我能面就大”、“慎勿轻速”这样的道理,不也是人生的哲学吗?
旧时称赞一个人才华横溢,往往言此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我于琴一道只是门外汉,于书画也只会鉴赏把玩而已,倒是对于诗词歌赋常常颇有见解。我常写旧体诗,很喜欢听那些平平仄仄的婉转悠扬。甚至为了读通入声字,还曾有过学习广东话的想法,可惜无人教我。我写诗,写词,也写文,喜欢从古文字中寻找那种蕴藉着悠远意境的感觉,喜欢赠给需要鼓励、安慰的朋友一篇小序,喜欢和朋友唱和,也喜欢自我陶醉。我还喜欢尝试各种文体,体会各个时代的语言风格。我的这类作品都附于申请资料后,俱是从以前自编的几个集子中摘选的,总体来说可以代表我的最高水平,因是用作求学,联想起古人求仕来,自拟其名目为《干谒集》。
对挫折,教会了我保持内心的宁静,而且那时候记下的《围棋十诀》,其实非特是“围棋”的十诀,像“不得贪胜”、“舍小 其实除书、棋、诗三者之外,我还有许多特长和爱好,但我终非是东方朔,是以总嫌文章冗长,只好在修改文章时,将之省去了。
人皆言“爱好决定性格,性格决定人生”,后半句虽有待我用一生的光阴去印证,但前半句已是被我证明过的了。我自幼不大喜欢与人争胜,这大概是习自老庄。即使很重要的围棋比赛,胜负也只作谈资罢了,却不十分放在心上。后来与人讨论围棋和(中国)象棋的区别,得出的结论是:围棋颇有道家风,象棋颇有儒家风。信哉!我便是爱道家的。自小来,我便喜欢“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样的对子以及这样的感觉。那时的我做事也总讲求自然--连学习也如此。我那时从不刻意地去学什么,即使在初三,也始终坚信“自然”是最好--但结果毕竟证实是我错了。
中考的失败曾让我迷失过方向,以至于我一度在文章中“自号‘落榜人’”,以至于我在入学之后的第一次考试便又失败,而我也确曾怀疑过自己是否仍是优秀的。后来才想明白,我原先所主张的“自然”并非是真正意义的“自然”。就如观堂先生所言的三境界,只有历经了“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的彷徨、“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求索之后,才有可能达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样的水到渠成、豁然贯通,而这才是自然。等我想通这一层时,业已是高二的学生了--我高一时也许曾不是优秀的,但自悟通观堂先生的境界之后,我想我又重新是优秀的。然则细想起来,我高一时的迷惘,不也正是这三境界中的“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么?那么高二的觉悟,并不晚罢?回思《晋书·谢安传》中的记载:“安妻,刘惔妹也,既见家门富贵,而安独静退,乃谓曰:‘丈夫不如此也?’安掩鼻曰:‘恐不免耳。’及万黜废,安始有仕进志,时年已四十余矣。”似乎又感动起来。
如果说高一“望断天涯路”,高二、高三“为伊消得人憔悴”,那么高考时该当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收获的季节了罢?其实大凡中国的学生,自小学伊始,都在做着几乎同样的梦想。然梦想也有长短之分,高考终有成败之别。我想,为实现自己的梦想做出的努力,无论如何都是可敬的,我的北大梦也就是这样的朴实。人们常说“北大的学生都是‘熏’出来的”,那么北大的一切也都该有香罢?我就是想在那样的环境中,学那样的知识,结识那样的人物,张扬那样的个性,“熏”成个若干年后的自我。其实生在北京,总该有机会去北大校园中看看的,但总没有成行--只有一次是与人约了去玩,集合的地点在北大西门,也只有那样一次--算是与北大的初识罢。曾听人说,北大的匾额摆放的高度,倾斜的角度,刚好供人瞻仰,那一日我是见了的。我想,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物,无论有什么样的成就,他站在北大的匾额下,也终究是个学生罢,“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难以望其项背。曾听人说,北大的图书馆,是亚洲最大的校园图书馆,然而这图书馆的样子目前还只在我想像之中。我只是想着,如果将这书海比喻为太平洋的话,我即使是巨轮,穷我一生的光阴,也断不可能游览个遍,于是只好“漫游”了罢。的确,知识是全人类的,而我在知识面前,就如同在全人类面前一样渺小,北大西门的匾额所告诉人们的大概也正是这样一个道理罢?曾听人说,未名湖中博雅塔的倒影,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虽然没有亲见过,但我是深以为然的--纵是世界名胜,也决不会像北大这样,一年年,一代代,牵动着亿万人的梦想呀!而我也是这亿万人中的一员,我是深深地向往着北大的--这也让我忽而想起一句稼轩词来: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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