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
蛊等问题最近比较昌盛,其实身为苗人的潘文献先生就对这个事情有着不同的看法,这篇论文写的很具体,而且能够帮助大家理解究竟我门想象种的
蛊毒和现实的情况有多大。希望帮助大家更好的了解一些事实。
第一节 研究的缘起
蛊的传说由来已久。在众多充满神秘色彩的传说中,放蛊者大都是苗人。从武侠小说到电影电视,从正史、地方志到边地游记。
蛊到底是怎么回事?苗人是否会放蛊?2004年年初,在和导师潘蛟商讨硕士论文选题时,我们谈到了这些问题。在潘蛟教授的鼓励和指导之下,我对这个有着神秘感的问题产生强烈的求知欲,并开始着手对此问题的研究。
虽然我是个苗人,但是我对这个问题的所知甚少。于是,我找到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的石茂明博士,请他给我一些帮助。石先生建议我不要做这个题目。他也是一个苗人,知道其中困难很多,担心我应付不了。石茂明博士建议我做贵州省黔东南的旅游开发研究。因为黔东南的旅游开发与云南等地的旅游开发有很大的不同,可能会有新的成果。但是,我当时决心已定,我不可以轻易地就这么放弃了。我谢绝了石茂明先生的建议,继续坚持自己的选择。后来,从石茂明先生那里,我得到了李德芳的文章。遗憾的是文章只有上半部分,但是从题目《蛊的存在意义及其族属的商榷》可以得到一些启示。
开始的准备工作都是放在文字
资料的收集上。通过一番努力,终于收集了不少的文字材料。在阅读了这些材料之后,我得出初步的认识——多数材料上讲述的放蛊事实是不可信的,其中很多内容有相互传抄的嫌疑。因此,我倾向于认为
巫蛊不过是某种汉人的类似鬼怪的传说,与苗人事实上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更不可能是一种释放毒物的技术。但是,当时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这样的猜测。我需要弄清楚苗人社会里的相关情况。
2004年7月初至9月中旬,我做了田野调查。贵州省凯里市大风洞乡双江村、黄平县重安镇榔木和谷陇镇加巴是这个短期调查的主要调查地点。
我认为研究苗人的巫蛊问题的理论意义在于:
第一,对巫蛊的研究有助于我们理解巫术想象在建构族群之间和族群内部权力关系过程中所起的作用。
第二,对苗人巫蛊的研究,有助于澄清问题,避免没有证据的想象和猜测。对于苗人社会中的巫蛊信仰背后存在的妒忌、社会排斥和利益冲突的说明,有助于揭示巫蛊谣言希望构建和改变的社会权力关系。
就现实需要而言,此项研究至少有如下意义:
首先,此研究有助于增加人们对巫蛊谣言的认识。人类学并不是摇椅上的学术,它长期以来的学术传统是面向社会面向现实的,不管其服务对象和对实际生活的影响怎样,人类学对我们增加对他乡社会现象的认识功不可没。我希望本文能增加人们对巫蛊谣言的认识。
其次,此项研究有助于我们消除对于巫蛊及其类似内容误解和偏激想象,更加理智或则更加宽容地对待他人,而不是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对于我的很多被指认为有蛊苗族同胞来说这更为重要,他们遭受到太多的不公正的待遇。由于“巫蛊”问题在苗人社会里隐蔽存在,它又不能公开谈论,更说不上争辩,不幸被想象和谣言中伤的人们有苦说不出。我们不能保持沉默,应当有人为他们说话。如果本文能帮助我的苗族同胞更好地认识苗人社会里的巫蛊问题的本质,那么将无疑是本文最大的成功。